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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機緣+金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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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們並沒有受到驚嚇,但是每個人都很震驚,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個純粹的楞頭青,可他跑來這兒幹什麽, 影響我們吃飯。

姚三郎慣用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 只是懶懶的白了他一眼, 繼續咬丸子吃。

碧盧年紀最大, 坐了主位, 背對著墻面對著門,左右兩邊分別是紫述和並肩坐在條凳上的師妹和雲旗。

碧盧和紫述不常下山見人, 交游的都是三山四海的散仙、大妖,不能說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也都是心明眼亮, 穩穩當當的修行人,自從雲旗下山之後就沒見過這樣的楞頭青。

猛一下聽這廝一聲斷喝, 兩人吃了一驚, 下意識的放開了身上隱匿的氣息, 為了給人以震撼力, 還特意放開全部的氣場。

碧盧師兄的氣場剛毅雄渾,似泰山一樣,山巒威屹,頂天立地,給人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

紫述師兄的氣場則溫和多了,只是身背後百花盛開,還有一朵特別巨大的七彩花朵,不似人間之物,香氣異常曼妙,腳下的藤蔓卷草蔓延開來,鋪滿的整間屋子。

綠草如茵,百花盛開,屹立著一座高山,仙氣環繞。

黛玉:( ⊙ o ⊙ )啊!好奇的悄悄在桌子下方伸手碰了碰碧盧師兄背後半虛半實的石頭,呀,居然是真的石頭。又摸了摸紫述師兄背後垂下的一串串用茉莉花苞串起來的潔白芬芳的花串,居然也是真的?好漂亮啊!

她有寶衣和玉佩護體——杏黃道袍被她變成紗衣貼身穿著——並不覺得威壓可懼。

可是旁邊的掌櫃的在這強大的兩位上仙的威嚴中,驚恐交加現了原形,啪嘰一下摔在地上,露出兩只章魚觸角來。兩個小夥計,一個是巨大的皮皮蝦,另一只則是小海馬,幸好本來就呆在櫃臺後面,現在摔倒了也正好被櫃臺擋住,互相戳了幾下交換意見,一起閉眼吐舌頭裝死。

沖進來的年輕人咬著牙頂著這山巒的威嚇和異香中出現的一切幻象,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跪下去,可有時候人的身體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譬如文繹在做標準俯臥撐的時候無論怎樣咬著牙堅持,也會在第26個的時候身子一軟,不由自主的摔在地上,這是一種不可抵抗的迷之力量。

這個年輕人也是這樣,他就覺得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軟軟的像是面條一樣坐在地上,這份威嚴壓力比師父最生氣的時候還可怕,要不是沖進來之前剛找了個墻角解決了一下,現在褲子都得濕了——嚇尿的前提是得有存貨。

碧盧無辜的眨眨眼,看向紫述:“你嚇著年輕人了。”本想著我開寶光嚇人,你摻和什麽?

紫述傲嬌的白了一眼:“他一定是被我的美貌所折服。”他側著臉看黛玉,問:“師妹,你瞧我這朵大花好看不好看?特意去精絕國偷來的花,這花自帶幻術,會顯得我特別好看。= ̄ω ̄=”

“好看,好大的花,從沒見過一朵花能長得這麽大。”黛玉拈著一支梅花細細打量,柔聲問:“師兄,這些花和師兄的石頭,是怎麽,什麽?”

碧盧模仿大師兄的神態,沈穩威嚴的站了起來,帶著他背後若隱若現的山,背著手慢慢走到這個年輕人面前,居高臨下又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年輕人顫顫巍巍,戰戰兢兢的說:“山神爺,您出來還帶著山吶,不沈麽……”

碧盧怒的幾乎要抓狂了,這特麽誰家的蠢蛋孩子,連寶光都不認識?

姚三郎特別不給面子的:“哈哈哈哈哈你瞧著傻吊…對不起妹妹別生氣,我不該說臟話。”

黛玉白了他一眼,記他一腳,一會趁無人再踹。

紫述鑒於有外人在場,格外用心的擺了一個漂亮姿態,歪著頭,斜靠在桌子上:“師妹,這是寶光。”書上應該寫了呀。一邊說著,一邊從背後取下一串茉莉花串遞給黛玉,這花串周長一米,粗約一寸,潔白細密芳香撲鼻。(印度劇裏的女主戴在頭發和胸前的白串)

黛玉一驚:“寶光不是光麽?”

紫述笑著解釋道:“可以是寶光,可以是幻象。佛菩薩身後的的光圈像個盤子似得,那個佛光是陽光照在禿瓢上折射出來的光暈,他們喜歡,就天天帶著。天上的仙官用仙光,上朝時有制度,下了朝是五花八門的。他喜歡山,我喜歡花,你瞧這魏紫牡丹,原先這是正中的花兒,後來得了這朵精絕國花,我喜新厭舊,把它挪到旁邊去了。每日帶著可太招搖了,而且寶光放出來就有威壓,在山裏不敢亂放,怕惹人厭。”

黛玉覺得很長見識,聽的不住點頭:“百花繚亂,也不如師兄的天姿國色。”

師兄好可愛呀,寶光居然是一個巨大的插花花籃。

把目光移向姚三郎,很想知道這廝的寶光什麽模樣。

姚三郎的樣子好像屁股底下突然出現了刀尖和炭火,又好像剛幹完拆遷的哈士奇看到手執狼牙棒的主人,跳起來跑到門口還在對視的二人旁邊:“師兄,這廝初窺門徑,連地仙都不是,你嚇他做什麽?小子,滾過來。”

黛玉站了起來,繞著紫述師兄仔細觀察他那孔雀屏風一樣五彩斑斕、百花繚亂的‘寶光’:“顏色絢麗而不妖異雜亂、幾十種花兒放在一起竟十分別致,師兄安排的好精細。”

五彩獲七彩的碗盤都容易叫人覺得眼花或艷俗,這些花朵在七彩的色調上又有深深淺淺的不同,居然讓人不覺得淩亂,也沒有刻板的排列,反而越看越覺得順眼,好奇妙。

紫述暗暗擦汗,本來這些花兒亂的像菜地一樣,多虧那朵帶幻術的花兒,都能遮掩過去哈哈哈!趁著師兄沒回來,吃掉所有的烤魚,師兄喜歡吃烤魚~

姚雲旗用幻術遮掩了容貌,顯得有幾分平庸,怕被人扔出自己就是傳說中的清虛通妙真人。這個年輕人在強烈的驚恐中,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被揪著耳朵拎過來扔在地上,實際上是扔在厚厚的藤蔓上。

碧盧重新落座,瞪了一眼盤中光溜溜幹幹凈凈的魚骨頭,十分威嚴的說:“你叫什麽名字?”

姚三郎假裝自己是個隨從,以便甩鍋:“問你話呢!你是誰家弟子?來京城做什麽?到這兒來想幹什麽?沖進店裏來大喊大叫為了什麽?”

碧盧看紫述正在聚精會神的展示美貌,知道他先試試看能不能用美貌驚呆這小子,就偷偷的拿起自己的油潑辣子碗換走了他的陳醋碗,再用幻術加以掩飾。

黛玉不喜歡這裏的食物,雖然很好吃也很新鮮,但心裏頭總是不放心。就從袖子裏摸了摸,取出一個小盒子,拿出兩片香茶噙在口中打發時間。

嚇懵的年輕人緩了半天才緩過來,強自鎮定:“是是金山劍派大弟子,見過二位,上仙。”

碧盧喜歡稍稍嚇人一下,但不喜歡把人嚇成這副樣子,看起來太可憐了,他收起了自己的寶光(巍峨高山),看了一眼紫述:“別嚇唬他,小孩子怪可憐的。”

紫述哼了一聲:“偏你心善!”也收了自己的大插花,只有黛玉面前桌上放著一串花串。

黛玉玩著花串,漫不經心的觀察這個人,穿了一身土布衣服,幹娘原先那來過很多布料讓我認,這種厚如銅錢的土布大多是用粗糙的紡線織布的機器制作的,而且很明顯,這個人初出茅廬,修行不是很高,剛是金丹期。

威壓一消失,這個年輕人身上頓時就松快了,被壓得喘不過氣的氣息不見了:“弟子徐憑,奉師命下山,家師聽說京城出了一個妖道,以圓光幻術混入宮中,妖言惑眾,憑白坑害了太上皇的向道之心,然太上皇沈淪苦海。

金山劍派世受皇帝敕封,更被太上皇敕封為中洲第一劍派,不能不前來斬妖作怪。弟子剛到京城,就見到城東妖氣沖天,走到附近打聽消息,聽說有一家店買的肉與眾不同,香甜無比,讓人流連忘返,弟子知道這是妖怪作祟害人,想來行善積德。”

信息量好大!

姚三郎頓覺汗下,這些小門派在凡間勢力頗多,這要是說起來是我幫著皇帝害了太上皇——雖然說根本沒我什麽事,當這事兒幹的與妖道無異。多虧我一直沒說自己是萬壽山五莊觀門下弟子,要不然吶,呵呵,大師兄一定會以我糟蹋師門名聲為理由把我打一頓。

徐憑又說:“師父夜觀天象見西北方向群星匯聚而明亮,天狼、破軍、七殺星亦大放光滑,月帶紫氣、星聚紅光,便知又要起刀兵。可是又看到有客星東流,月騷泛紅,夜露帶霧,斷定有仙人卷入戰鬥中。又見星河流轉的詭異,而紫微星旁邊有流雲纏繞、客星光異色。”

黛玉眉頭微蹙:雖然我對星象只是稍有了解,也知道第一段指的是我和姚三郎去邊關殺人的事。星河流轉的詭異,指的是京城中風起雲湧,流雲纏繞紫微星,是有亦正亦邪當命格很強的臣子拱列帝側,內閣首輔我爹爹?內閣大學士楊林?刑部尚書張秋華?九省都檢點王子騰?哥哥經常冷笑著提起的南安郡王和北靜郡王、忠順王?簡在帝心身份類似東廠廠督的卓東來?

客星光異色,難道指得是我與姚三郎也在皇帝身旁、能力很強、或許會做什麽影響天下大勢、以致於影響上天星象的人?大臣除非能篡權奪位,要不然只是流雲。我記得書上寫只有將來能影響天下大勢人,才能在現在的天相上又說顯映,仙人的行為很少涉及凡間政權,一般不會被星象相應。可在朝為官的應該不同,,,我是不是應該每天晚上夜觀天象?

姚三郎看林妹妹若有所思,心中大驚,忙偷偷問二位師兄:這廝說的是啥?

碧盧說:大概是京城要出事。

紫述經常吸收月華來保養皮膚,對星象懂得更多一些,解釋道:京城中要有一番風雲流動。

徐憑又又說:“宮中有仙氣環繞,太上皇分明已經墮入地獄,忽然又有了轉機,雖然來生不明,卻能看出他將一份佛緣(給南海觀音當寵物龜)。師父和另外幾個門派的掌門瞧出來,京城中仙緣身後,寶光流轉,有一份機緣,不光是我,好多求仙無門的人都來了。弟子本想斬妖捉怪,積功累德,給自己積些善業,不料行使不周,驚擾了上仙法駕。”

信息量太大了!京城要亂!

碧盧和紫述看著姚三郎,冷笑不語,又看向小師妹,略有點心疼。

熊孩子自作自受,被人煩得要死也是活該,可是小師妹這麽乖巧可愛,好學上進,又有審美眼光(愛吃菜/喜歡花),也要被這個倒黴的家夥牽扯其中,真可憐吶。

大章魚慌忙摟著兩個小夥計從櫃臺後挪動出來,撲倒在地上嚎咷痛哭:“上仙救命!俺們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自己切肉自己賣,從沒幹過害人的事情啊!”

黛玉看著這三個海鮮的二十條腿,幾乎尖叫出聲,努努力忍住了,還是覺得渾身難受,轉過頭去看碧盧師兄。(⊙v⊙)嗯,眼睛舒服了。

姚三郎畢竟是個凡間的滾刀肉,敏銳的發現問題:“你這裏買的都是什麽肉?”

大章魚擺了擺三條手,露出一個斷爪,抽泣的哭出一灘黏液:“我自己的爪子……天地良心啊……蒼天大地我的米迦勒大姐啊……上仙明鑒……”

黛玉捂著嘴離開了。我要去吐!!幸好只吃了幾口覺得不對勁就不吃!

我的天哪,都說‘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這這它自己切了胳膊賣肉!!!還剁成蓉煮成魚丸!!!我吃了這個魚丸算是殘忍麽!!

海裏的妖怪這樣缺錢麽?真不容易!

…………

另一個地方賺錢也不容易,薛蟠在花廳裏等著見卓府的大管家。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宰相是二品,光祿大夫是四品,,不是這麽算的,光祿大夫本身不算什麽,可是架不住他關系多,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薛蟠現在也真是走投無路了,上京之後大部分時間在家裏攻讀四書五經和練武,少量的時間結交了幾個好友,他媽的好友們都未婚,對於被老婆鬧得想死都想的太簡單了。妹妹進宮一趟,拿了紙條出來,反正這也走投無路了,試試唄。

鄭管家不是一般人家的管家,可不是管著人情往來、滿院下人和米面錢糧那些小事,鄭管家管得是消息遞送、鏢局各地的人員調動和一些不需要稟報卓先生知道的小型行動,名義上他是個管家,實際上說是個二把手也不為過。老爺此次離京,京中一應事務都有他全權做主。

按理說,一個前皇商的兒子和他出身京城桂花大戶的媳婦鬧起來,不用管,他不是隔壁家老大爺而是一個正當壯年前途光明的幹將,今兒要不是見了夫人第五個弟子的印信,也就是宮中哪那位帶有濃郁傳奇色彩的小公主,他才不來見這個人。“哈哈哈,薛公子,勞您久候。”

薛蟠強笑道:“鄭管家,久仰大名,都說您難得一見,今日見面,真是精明強幹。”

鄭管家心說你真是不會說話啊,打了個哈哈岔過去,又請他長話短說。

薛蟠小臉一紅,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還說起弟弟薛蝌來京城護送寶琴成親,不料媳婦看他總是不對勁,經常穿紅掛綠過去關心他,又跟自己吵架,搶妹妹手裏的治家權,跟母親吵吵,打自己,唯獨對薛蝌態度好,自己頭上的白翡翠越來越綠了。

鄭管家不由得暗自擦汗,他剛成婚才兩年,三年前還有人給他提親說過桂花夏家的姑娘,他不喜歡十四歲的小姑娘,便很遺憾的回絕了,這是謝天謝地。某次去喝花酒遇到了頭牌,正當芳齡還跟自己一見鐘情,雖然對媳婦的工作略有點遲疑,可是媳婦說得好啊‘什麽樣的男人我都見過,唯獨你最稱我心,往後跟了你,天下男子我都不看在眼裏。你出門去一年半載,娶了媳婦放在家裏不怕被勾走麽?我可不會為了輕浮浪子動心’,好像也是,當下半贖半搶把她弄回家裏拜堂成親。

太太彈琴吹簫,吟詩寫字,畫畫圍棋,打雙陸,抹骨牌,百般淫巧無所不能,還懂得記賬管事,真是棒棒噠!果然是太太這樣見過世面的人選的準,若沒有太太暗中指點,自己也當不上這個大管家,過些年買個官兒,給她買個誥命。現在看來,薛蟠雖然有點呆也算是大家公子,娶得不是名門望族也是個閨秀,他這事兒倒是更沒面子。

細細的觀察一番,感覺薛蟠說的咬牙切齒殺氣騰騰,但是嘛,這是吃醋,沒想真要太太的性命。如果要的話自己也可以給他介紹一個殺手,簡單粗暴的抽成五百兩銀子,要做的不留痕跡的抽成一千兩,府中沒有殺手,但有不少殺手的聯系方式嘻嘻。

鄭管家問:“薛公子想要怎的結果?”

薛蟠捏著下巴想了半天:“說實話,我當年是個風流瀟灑的風月魔王,前些年收了一番教訓如今用心攻讀,,,我就希望她能幹脆點,要麽安安分分的跟我過日子,要麽幹脆點合離。”

鄭管家心說這不是武力能解決的事情,找我來做什麽,我沒見過似你說的這般尋死覓活的潑婦。

厲害的女人有不少,卓夫人打我如同玩一樣,特容易;我家太太看人極準,一眼就能瞧出來人有什麽喜好和弱點,百試百靈。,另外原先有幾個厲害的女鏢頭,那真叫厲害,五毒教聖女那個厲害。大鏢局分全國五十五道,五十五個大掌櫃裏排名前三的有一個女人,那經商的手段我每次聽著都快跪了。

似你媳婦這樣的,不算啥,不就是鬧著自殺麽,這招擱我們這兒就不好使,能笑呵呵的請衙門班頭和地保來看她自殺,請,請,人固有一死,無所謂的啦。

他想到這兒,就把這個說了:“你叫幾個能作證的看她去死,她才不會死呢,就是嚇唬人。用刀戳,慫貨沒膽子和力氣戳死自己,上吊你給她立一個椅子隨時能下來有個退路就行了,撞墻的只要拽第一下,撞暈又撞的疼,再往後就不敢使勁了。”

薛蟠扁扁嘴,有點生氣:“鄭管家,你給我出個好主意呀!我若舍得看她去死,直接把她打個半死不就老實了?還用來找你?”掏錢,拍。

鄭管家看了看錢,嘆了口氣,得啦,這些錢值得我費心。又想了個主意:“你且用緩兵之計,給她兩間鋪子讓她試著經營,我倒是還有一招,是個壓箱底的絕招。”

薛蟠道:“快說快說。”

鄭管家道:“公子既然在用心攻讀,而小薛太太不學無術,公子何不帶著太太一起閉關讀書?要想管家理事,總不能連賬本都看不懂吧?要我說,公子不妨單獨清理出一個院子來,關上門誰也不見,連使喚人都不要,一日三餐有人送來,除此之外父母親友一概不見。每天好言好語給她講聖人之道,大學中庸論語孟子講上一遍。”

薛蟠一拍桌子:“太好了!她覺得我跟丫鬟勾三搭四,得了,我不見了,本來也沒事而何苦讓她把屎盆子摳我頭上,然五六十歲的老媽子來送飯!甭想看見薛蝌,也別說我軟禁她,嘻嘻嘻我也不出去,反正也被妹妹關了幾個月。”

鄭管家道:“她若是再鬧。”

薛蟠道:“我大聲給她讀論語,子曰不了幾句,她就得睡著!我看書的時候就這樣!”

鄭管家笑呵呵的起身:“這夫妻之間呢總有磨合,咱們就嚴於律己,嚴於律人。”

薛蟠大為歡喜,想到夏金桂一定憋得要瘋,他就高興起來了:“對!正是國孝,我們也該吃素!算了我忍不住。義正辭嚴的惡心人,這沒毛病,我被先生惡習過好多年你。”

他歡快的走了,回家路上帶了兩個泥瓦匠回家,買了一車磚頭。

回到家裏看著妹妹的屋門緊閉,媳婦屋裏傳來賭錢吃酒的聲音,,,剛剛說的是全都忘記了。都什麽?

兩個泥瓦匠上前:“薛大爺,您要我們封住什麽門?”

薛蟠猛然間想起來花了五百兩銀子買到的辦法,把自己住的小院指給泥瓦匠:“你們把這個院子前後門都堵死。娘,妹子,我有個決定。”

夏金桂沖出來,一挑眉罵道:“你死哪兒去了,這麽晚才回來,又去哪兒吃花酒了?”

寶蟾道:“爺,奶奶可擔心你了。”

薛蟠揪著寶蟾打了一巴掌:“都是你這娼婦養的婆娘,整日不教你主子好。把她拉到廚房,柴房裏關起來!”

夏金桂跺著腳的罵街:“天殺的薛蟠,你這是要治死我的丫鬟,再來治死我”

薛蟠吼道:“想管家麽?”

夏金桂戛然而止,目光在薛蟠和寶蟾之間游移:“你,管不管家和我這丫鬟有什麽關系?離了她你讓我怎麽管,我就這一個知心人。”

薛蟠啐了一口:“離了她你活不了管不了家,她是薛大奶奶麽?”咦,難道這是傳說中的挑撥離間?大爺真是太有智慧了!

夏金桂覺得很有道理,目光閃爍:“爺,我方才悶得慌,多灌了兩口黃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你男子漢大丈夫肚子裏能撐船,可別跟我計較。”

薛蟠扯了扯嘴角,想到自己將要到來的苦悶生活:“不計較。來。”

薛夫人和寶釵手挽手站在門口,兩人都對於薛蟠的話非常擔憂,也覺得夏金桂得意的笑非常刺眼。寶釵心說:這就是那人給他出的主意?鶯兒去拿我的哨棒,今兒我就把哥哥嫂子都打昏吧,天天辛辛苦苦的管家理事,不能給他們敗壞了。

薛蟠進了屋,張口便道:“把賬本拿來。”

夏金桂的嘴巴都要撇到後腦勺去了。

寶釵冷冷道:“我去拿。”左手拿了兩本舊賬冊,右手提了熟銅短棍藏在背後,心說把你們打一個骨斷筋折,安心養傷,就是了。

薛蟠接過賬本:“妹妹辛苦。”

寶釵:╭(╯^╰)╮

薛蟠把賬本遞給滿臉得意的夏金桂:“你會瞧賬麽,來講講。”

夏金桂在家裏嬌生慣養,就沒管過家,都是她媽做主,現在拿在手裏不認識的字倒有不少。當即漲紅了臉。

薛蟠好聲好氣:“不認字吧不要緊,我教你。我已經收拾出來一個幹凈院落,從今天開始你跟我進去閉門讀書,不見外人,不帶侍女——也免得你總疑我與她們通煎,只有咱們倆在裏頭,前後門封住,一日三餐開個小洞口去送。待你認得字會算賬,給你兩間鋪子。”

夏金桂糾結的要死,鋪子耶!好像要!真的不認字啊!應該學嗎?可是好喜歡熱鬧!只有兩個人太無聊了!似乎大概好像我娘認字?那怎麽我說不想學,她就不教我了?

寶釵悄悄的放下了熟銅棍,心裏頭十分滿意,過來添柴:“嫂子,這可好,只要你看得懂賬本,能算賬,別說是兩間鋪子,薛家這些產業往後都得你管。”

至於你什麽時候算是‘看懂了’,呵呵,我說的算。

看看哥哥的資質,若是他教你讀書寫字,我就更放心了,這一輩子你也學不會呀。

薛蟠拉著三分情願三分不情願的夏金桂到了院門外,大發雷霆:“我讓你們把前後門都封上,你們怎麽把前後門都封上了?”

咦?好像沒毛病,但我還沒進去呢!也沒有留下送飯的小門啊!是我忘了說?

作者有話要說: 噙著香茶——出自□□,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看起來很高大上,試了一下口含茶葉,呸,苦。

曹公很有意思啊,所有沒文化的女人都善於不講道理、罵街打人:鳳姐、夏金桂、趙姨娘、小戲子們。

所有有文化的女人都容易受氣、忍淚吞聲。

我對星象一竅不通,無論是傳統的紫微鬥數、夜觀星象還是十二星座都不懂,這裏是胡說八道的。

鄭管家娶了一個名妓,他太太的技能是一等揚州瘦馬的從業標準。明朝□□從良的大多嫁給普通人做妻子,或是嫁給名人文士做妾。鄭管家原先是個普通人。貞操標準大概是寡婦失節不如老妓從良,從良就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而且古人對□□抱有同情,都是被拐賣、被迫淪落風塵的,沒有主動去。明清□□小說,尤其是以癡婆子傳為首的,可不比現在幹凈。

沒想到,夏金桂寫著倒是挺有意思的,這夫妻倆天造地設的一對啊。互相吼互相打互相套路,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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